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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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程寧名下有一套房，她上大學的時候玩過一段時間股票，當時拿了獎學金買了一支科技股，她眼光和運氣都不錯，買的股票讓她賺到了不少錢。畢業之後進公司，因為業績可以，拿到的工資也不菲，她也存了些錢。
買的是小戶型，當時為什麽會買這套房她也不知道，程家明明有大別墅給她住，不過她現在不得不佩服那個時候的決定。幾年前炒股賺的錢剛好夠買這套小戶型，如今這套房的價格已經翻了好幾倍。
房子不大，就兩室，跟程家的大別墅比起來差遠了，不過她一個人住也夠了，最主要的是這個地方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住在新家的第一天，程寧關上鬧鐘，不用再做程家小姐，也用不著那麽自律保持最好的狀態，她可以睡到自然醒。
不過生物鐘太強大，她依舊是五點半準時醒，程寧強迫自己繼續睡，誓要把生物鐘調整過來。嘗試了好幾次卻再也睡不著了，程寧只得起來。她有運動的習慣，因為該死的肌肉記憶的作用，不動一下就渾身不舒服，所以她又換好衣服去樓下跑了一圈，家裏沒有健身器材也沒有去健身房的條件，她就隨便做了一些無氧。
做完運動洗了澡，為自己烤了面包熱了牛奶，吃完早飯天才蒙蒙亮，她拿出畫架擺好，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冉冉升起的紅日。籠罩城市的黑暗還未完全散去，頭頂一片灰霧朦朧，樓下城市的燈光縱橫交錯，遠處逐漸滾燙的紅霞一點點破開淡青的天色，所有的喧囂還未啟動，周圍很靜謐，整座城市像一頭沈睡的巨獸。
程寧開始在畫架上作畫，靜靜等待著城市蘇醒。
已經很久沒有拿畫筆了，動作有些生疏，好在畫出的成果還算滿意。
最主要的是她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所有時間都屬於自己，不用再控制時間，不用匆匆忙忙去為別人服務討別人歡心，她可以把全部時間用來取悅自己。
畫完畫，簡單弄點午飯，身心愉悅吃了一頓午餐。下午，程寧買了些零食回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吃著曾經從不敢吃的東西。要保持身材，要穿定制的職業裝，如果要出席宴會還需要穿禮服，只有足夠瘦穿出來才好看。她在飲食方面也嚴格控制，零食一類的高熱量東西她從不吃，可是現在她不是程家小姐，不需要註意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她自己。
這是程寧離開程家的第一天，沒有什麽不適應，她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悅。唯一讓她煩惱的就是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公司裏的同事打來，問她為什麽沒有去園區，程寧直接說自己已經辭職了。還有定制卡片的工作室問她定制的邀請卡什麽時候要，程寧告訴她這個以後不用她負責，不要再給她打電話。
這麽多電話裏倒是沒有一個是程家那邊的，不過程寧本來也沒期待過。
程寧不知道的是，那天她離開程家公然違抗程淮康作為父親的威嚴，這讓他很生氣，嚴厲禁止任何人跟她聯系。
程寧離開程家的第一天，幫傭端上了自己煮的咖啡，程淮康喝第一口就皺了皺眉，口感不夠醇厚，咖啡和牛奶的比例明顯不對，奶泡也不夠綿密。
幫傭急忙道：“以前先生的咖啡都是寧寧小姐煮的，是我手笨，煮不出那種味道。”
程淮康沒說什麽，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程寧離開了自然也沒人幫楊婉照料那一大片郁金香，往年這個時候已經到郁金香盛開的日子，可是今年郁金香就稀稀拉拉開了幾朵，算起來程寧離開程家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這些郁金香是經過程寧重新培育的，肥料土壤的松軟度都要控制好，因此才能讓它們正常開花，還能控制花期。
程寧離開之後只得由楊婉來照料，可是程寧記錄的那些數據她也看不太懂，眼看著她賞花宴的日期馬上就要到了可是這片郁金香也沒有開花的意思，楊婉有些著急。
楊婉很早就想跟程寧聯系了，可又害怕丈夫生氣，眼看郁金香開的這麽不好，甚至還有幾株有枯萎的跡象，楊婉不得已撥通了程寧的號碼。
楊婉電話打過來時程寧正在作畫，看到來電顯示程寧詫異了片刻，不過她大概猜到，她接起電話。
“媽媽？”
“寧寧啊，你究竟跑哪裏去了怎麽還不回來？”
實際上楊婉覺得程寧出去幾天散散心就回來了，畢竟在她印象中程寧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可是這麽多天了她也沒有回來的意思，也沒跟家裏來過電話，楊婉便感覺事情好像在超出她的認知發生著改變，其實她心裏早就開始著急了。
“我以後就自己住了，我不想再回去。”
“到底是為什麽啊寧寧，我們到底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是因為我們把棠棠接回來了？你心裏有隔閡？還是說就像你爸爸說的你進入了叛逆期？”
“都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太累了，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我只是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
“太累？累什麽？說得好像我們把你當苦力使喚一樣，我和你爸爸對你不好嗎？”
程寧並不想和她爭吵，到了現在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楊婉嘆了口氣又道：“一家人有爭吵有矛盾都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再鬧脾氣了，你從小到大都很乖的不是嗎？你早點回來，家裏也很需要你，花圃裏的郁金香到現在還沒開花，它們一直都是由你照料，你快回來幫我看看，它要是不開花我還怎麽辦宴會？”
程寧早就猜到楊婉找她是因為郁金香的問題，楊婉退休在家，養花成了她最大的愛好，跟花有關的事在她看來都是頭等大事。
從小到大程寧喜歡被需要的感覺，因為被人需要就是被人在意，要是以前聽到這些話她一定很開心很滿足。
可是現在，對一切都不再期待之後這種需要反而成了負擔。
“您可以去找專業的養花人，他們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你到底怎麽回事？”楊婉語氣中已多了幾分火氣，“你以前不也做得好好的嗎？”
“那是以前，我現在發現以前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真的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你——”楊婉語氣提高了幾分，“養你一場你現在連媽媽的忙都不願意幫了嗎？你是中邪了嗎？現在連媽媽也不孝順了？”
程寧下意識想解釋，可張了張口又覺得無力，她幹脆說道：“對，您說得都對，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楊婉氣結，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坐在椅子上，裹著披風深呼吸，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乖巧的女兒會變成這樣？從前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是現在不僅反駁她還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程寧離開之後亂的不僅僅是楊婉。程錦棠正式成了程家智慧能源產業園的總經理，可明顯當總經理比她想到的還要覆雜更多。
她只在產業園實習了半個月就成了總經理，雖然產業園裏的員工都知道了她程家人的身份，可是她畢竟剛剛接手，不管是她的工作能力還是領導能力都無法讓員工們信服。尤其是她一空降總經理的位置程寧就消失不見，這讓大家不得不多想，比如有內幕或者不正當競爭什麽的，畢竟這些員工都是跟著程寧一路走過來的。所以總經理上任第一天召開員工大會的時候，程錦棠致辭完畢迎接她的是寥落的幾點掌聲，這讓程錦棠很尷尬。
當然讓程錦棠覺得棘手的也不僅僅是員工這邊，在成了總經理之後她第一次接手的合作就被她搞砸了。
程錦棠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直到對方直接跟總公司打電話取消合作，作為總裁的程祈年甚至主動跟對方老總約飯程錦棠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她依舊沒明白究竟做錯了什麽。
程祈年跟對方吃了一頓飯回到公司，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一臉擔憂等著的程錦棠。
“哥哥。”程錦棠很慚愧，“抱歉，這次是我沒做好。”
“產業園裏不忙嗎？怎麽有空跑到總公司來？”
“我……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是來道歉的。”
“與其特意來道歉來回一趟浪費時間，還不如把時間花在學習怎麽做好管理者上。”
程祈年這人待人總是溫文爾雅的，此刻跟程錦棠說話時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程錦棠有些委屈，可是她搞砸了事情在先，她也能理解他的生氣。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會讓你和爸爸失望。”
程祈年回到辦公室裏，手指勾了勾領帶放松了一下。程寧一走，產業園那邊變得一團亂，他最近也挺煩的。
助理進來匯報工作，完了遞了張紙過來，上面寫著某個地址。
“程總上次交待的，我查到程小姐名下有套房，在這個地方。”
程祈年看到這地址目光微瞇，原來躲這裏來了。他隨即輕笑一聲，找到她現在住的地方，也算是大堆煩心事裏的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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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寧名下有一套房，她上大學的時候玩過一段時間股票，當時拿了獎學金買了一支科技股，她眼光和運氣都不錯，買的股票讓她賺到了不少錢。畢業之後進公司，因為業績可以，拿到的工資也不菲，她也存了些錢。
買的是小戶型，當時為什麽會買這套房她也不知道，程家明明有大別墅給她住，不過她現在不得不佩服那個時候的決定。幾年前炒股賺的錢剛好夠買這套小戶型，如今這套房的價格已經翻了好幾倍。
房子不大，就兩室，跟程家的大別墅比起來差遠了，不過她一個人住也夠了，最主要的是這個地方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住在新家的第一天，程寧關上鬧鐘，不用再做程家小姐，也用不著那麽自律保持最好的狀態，她可以睡到自然醒。
不過生物鐘太強大，她依舊是五點半準時醒，程寧強迫自己繼續睡，誓要把生物鐘調整過來。嘗試了好幾次卻再也睡不著了，程寧只得起來。她有運動的習慣，因為該死的肌肉記憶的作用，不動一下就渾身不舒服，所以她又換好衣服去樓下跑了一圈，家裏沒有健身器材也沒有去健身房的條件，她就隨便做了一些無氧。
做完運動洗了澡，為自己烤了面包熱了牛奶，吃完早飯天才蒙蒙亮，她拿出畫架擺好，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冉冉升起的紅日。籠罩城市的黑暗還未完全散去，頭頂一片灰霧朦朧，樓下城市的燈光縱橫交錯，遠處逐漸滾燙的紅霞一點點破開淡青的天色，所有的喧囂還未啟動，周圍很靜謐，整座城市像一頭沈睡的巨獸。
程寧開始在畫架上作畫，靜靜等待著城市蘇醒。
已經很久沒有拿畫筆了，動作有些生疏，好在畫出的成果還算滿意。
最主要的是她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所有時間都屬於自己，不用再控制時間，不用匆匆忙忙去為別人服務討別人歡心，她可以把全部時間用來取悅自己。
畫完畫，簡單弄點午飯，身心愉悅吃了一頓午餐。下午，程寧買了些零食回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吃著曾經從不敢吃的東西。要保持身材，要穿定制的職業裝，如果要出席宴會還需要穿禮服，只有足夠瘦穿出來才好看。她在飲食方面也嚴格控制，零食一類的高熱量東西她從不吃，可是現在她不是程家小姐，不需要註意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她自己。
這是程寧離開程家的第一天，沒有什麽不適應，她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悅。唯一讓她煩惱的就是她的手機一直在響，公司裏的同事打來，問她為什麽沒有去園區，程寧直接說自己已經辭職了。還有定制卡片的工作室問她定制的邀請卡什麽時候要，程寧告訴她這個以後不用她負責，不要再給她打電話。
這麽多電話裏倒是沒有一個是程家那邊的，不過程寧本來也沒期待過。
程寧不知道的是，那天她離開程家公然違抗程淮康作為父親的威嚴，這讓他很生氣，嚴厲禁止任何人跟她聯系。
程寧離開程家的第一天，幫傭端上了自己煮的咖啡，程淮康喝第一口就皺了皺眉，口感不夠醇厚，咖啡和牛奶的比例明顯不對，奶泡也不夠綿密。
幫傭急忙道：“以前先生的咖啡都是寧寧小姐煮的，是我手笨，煮不出那種味道。”
程淮康沒說什麽，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程寧離開了自然也沒人幫楊婉照料那一大片郁金香，往年這個時候已經到郁金香盛開的日子，可是今年郁金香就稀稀拉拉開了幾朵，算起來程寧離開程家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這些郁金香是經過程寧重新培育的，肥料土壤的松軟度都要控制好，因此才能讓它們正常開花，還能控制花期。
程寧離開之後只得由楊婉來照料，可是程寧記錄的那些數據她也看不太懂，眼看著她賞花宴的日期馬上就要到了可是這片郁金香也沒有開花的意思，楊婉有些著急。
楊婉很早就想跟程寧聯系了，可又害怕丈夫生氣，眼看郁金香開的這麽不好，甚至還有幾株有枯萎的跡象，楊婉不得已撥通了程寧的號碼。
楊婉電話打過來時程寧正在作畫，看到來電顯示程寧詫異了片刻，不過她大概猜到，她接起電話。
“媽媽？”
“寧寧啊，你究竟跑哪裏去了怎麽還不回來？”
實際上楊婉覺得程寧出去幾天散散心就回來了，畢竟在她印象中程寧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可是這麽多天了她也沒有回來的意思，也沒跟家裏來過電話，楊婉便感覺事情好像在超出她的認知發生著改變，其實她心裏早就開始著急了。
“我以後就自己住了，我不想再回去。”
“到底是為什麽啊寧寧，我們到底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是因為我們把棠棠接回來了？你心裏有隔閡？還是說就像你爸爸說的你進入了叛逆期？”
“都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太累了，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我只是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
“太累？累什麽？說得好像我們把你當苦力使喚一樣，我和你爸爸對你不好嗎？”
程寧並不想和她爭吵，到了現在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楊婉嘆了口氣又道：“一家人有爭吵有矛盾都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再鬧脾氣了，你從小到大都很乖的不是嗎？你早點回來，家裏也很需要你，花圃裏的郁金香到現在還沒開花，它們一直都是由你照料，你快回來幫我看看，它要是不開花我還怎麽辦宴會？”
程寧早就猜到楊婉找她是因為郁金香的問題，楊婉退休在家，養花成了她最大的愛好，跟花有關的事在她看來都是頭等大事。
從小到大程寧喜歡被需要的感覺，因為被人需要就是被人在意，要是以前聽到這些話她一定很開心很滿足。
可是現在，對一切都不再期待之後這種需要反而成了負擔。
“您可以去找專業的養花人，他們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你到底怎麽回事？”楊婉語氣中已多了幾分火氣，“你以前不也做得好好的嗎？”
“那是以前，我現在發現以前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真的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你——”楊婉語氣提高了幾分，“養你一場你現在連媽媽的忙都不願意幫了嗎？你是中邪了嗎？現在連媽媽也不孝順了？”
程寧下意識想解釋，可張了張口又覺得無力，她幹脆說道：“對，您說得都對，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楊婉氣結，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坐在椅子上，裹著披風深呼吸，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乖巧的女兒會變成這樣？從前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可是現在不僅反駁她還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程寧離開之後亂的不僅僅是楊婉。程錦棠正式成了程家智慧能源產業園的總經理，可明顯當總經理比她想到的還要覆雜更多。
她只在產業園實習了半個月就成了總經理，雖然產業園裏的員工都知道了她程家人的身份，可是她畢竟剛剛接手，不管是她的工作能力還是領導能力都無法讓員工們信服。尤其是她一空降總經理的位置程寧就消失不見，這讓大家不得不多想，比如有內幕或者不正當競爭什麽的，畢竟這些員工都是跟著程寧一路走過來的。所以總經理上任第一天召開員工大會的時候，程錦棠致辭完畢迎接她的是寥落的幾點掌聲，這讓程錦棠很尷尬。
當然讓程錦棠覺得棘手的也不僅僅是員工這邊，在成了總經理之後她第一次接手的合作就被她搞砸了。
程錦棠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直到對方直接跟總公司打電話取消合作，作為總裁的程祈年甚至主動跟對方老總約飯程錦棠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她依舊沒明白究竟做錯了什麽。
程祈年跟對方吃了一頓飯回到公司，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一臉擔憂等著的程錦棠。
“哥哥。”程錦棠很慚愧，“抱歉，這次是我沒做好。”
“產業園裏不忙嗎？怎麽有空跑到總公司來？”
“我……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是來道歉的。”
“與其特意來道歉來回一趟浪費時間，還不如把時間花在學習怎麽做好管理者上。”
程祈年這人待人總是溫文爾雅的，此刻跟程錦棠說話時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程錦棠有些委屈，可是她搞砸了事情在先，她也能理解他的生氣。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會讓你和爸爸失望。”
程祈年回到辦公室裏，手指勾了勾領帶放松了一下。程寧一走，產業園那邊變得一團亂，他最近也挺煩的。
助理進來匯報工作，完了遞了張紙過來，上面寫著某個地址。
“程總上次交待的，我查到程小姐名下有套房，在這個地方。”
程祈年看到這地址目光微瞇，原來躲這裏來了。他隨即輕笑一聲，找到她現在住的地方，也算是大堆煩心事裏的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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